让我们在想象的天空自由飞翔吧,世界真大啊。

【林陆骁×孟宴臣】一百万种可能中的一种(番外)





人不能总停留在过去,就像蝴蝶不能永远被禁锢在标本墙上。

许沁刚来孟家时紧握着不放的那个玩偶,在多年的时间里,棉花跑掉,针脚崩坏,变得残破不堪。许沁是他得以逃出现实掌控的同谋,身处于高墙之下、悬剑之下的相依为靠者,只是有一天他发现她有了更好的更适合的伙伴,给她勇气冲破层层枷锁和牢笼,于是她自然地放弃维持了多年的、在父母掌控中岌岌可危的安全感,相互给予的微弱的体温,许沁变得不再需要他了。

许沁的婚礼上她笑得真情实意,目光中全是爱人的模样,好像为这多年来他们的相互取暖、舔舐伤口的时光作结,无法用词语定义和言明的情愫在此刻走向结尾。如同一场惨淡的烟火晚会,唯一的观众已经离席。

孟宴臣站在人群外,人群在他身旁欢呼喝彩,这是这么多年他最后走到的距离,目送她走到自己想要的人的身边,不可能再进一步。许沁的目光和他对上一刹,她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,就如同这么多年的每一个,只是这次里面包含着释怀和解脱。

人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。那些已经死去的蝴蝶,将成为新生蝴蝶的引路人,带领着它们飞往一个新的明天。

 

林陆骁听说有人找他,这可不常见,消防员节假日少,他和孟宴臣有一周没见面了。孟宴臣最近又很忙,忙着一个大项目,很棘手,而且他做事一向很专心,要是做了,一定要做好。林陆骁能看出他并不喜欢现在的工作,但是即便是这样,他也没有敷衍了事。

上次打电话,打着打着孟宴臣那头就没声了,林陆骁叫了他几声,原来是睡着了。

所以他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他们消防站大门那儿,还回不过神来,值班的队员叫了他一声:“站长,就是找你的这人。”

孟宴臣听到声响也回过头来,林陆骁赶紧走过去,越走他这心越雀跃,没忍住小跑了一段。

站到人家面前时,先是全头全尾打量了一遍,第一句话说:“是不是瘦了。”

“没有。”孟宴臣随口答道,也在看他,这人身高腿长,穿着训练服,站在他面前,一如既往的充满活力,这种活力是让人安心的,每次看到,都会让人感觉到充满着生命的力量。

孟宴臣发觉自己突然能感受到林陆骁每次奔波两个小时去看他,看到他的第一眼,眉眼舒展开的时候的心情。

林陆骁没信,伸手握了握他的手腕,“是比上回见面瘦了点。”

孟宴臣手里拿着一个袋子,他看了眼看似专心站岗实际上暗戳戳往这边看的值班员,偏了一下头,看着林陆骁,没继续这个话题:“今天你不值班吧。”

“对,今天周五,明天我有半天假,我刚还想着下勤了去找你。”

北浔离燕城不算远,但是来回也有四五个小时,小半天没了。但没办法,想见面,总是要花费时间。即使只是一起吃个晚饭,看场电影,散散步,也是值得的。

“你这来回也不嫌麻烦。”孟宴臣说着,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。林陆骁接了却没看,人在这呢,东西什么时候看都行,人要是走了,下一次见又得一阵子。况且这还是孟宴臣第一次来看他。

林陆骁匆匆回去把东西放好了,换了衣服,安排好值班,出来的时候天都半黑了,孟宴臣就站在门口树下等他。

俩人先去吃了饭,沿着北浔那条江江边走了走,路过了公园,很多人饭后结伴出来散步,还有打篮球的少年,跑跑跳跳的小孩,更多的是走得慢慢悠悠的老人。

孟宴臣不常到这种地方来,他去美术馆,去酒吧,去看音乐会,在酒桌上谈生意,坐在办公桌前查看报表,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悬浮在人间烟火之上,他觉得没有安全感,风起云动都会让他四处摇晃,没有依靠和停泊之处,此刻他们走在江边,城市夜晚的灯火倒映在江面,身边充满尘世之音,他觉得自己好像落在了地上,获得了安稳地往前走的勇气。

他们走到一片柳树下,林陆骁站住了,孟宴臣停下脚步看他:“走累了?”

“累了。”林陆骁拉着他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,他们头上的柳树枝随着江风摇曳。

现在是晚上九点多,附近已经没什么人了。

十点半孟宴臣要回去。

林陆骁大半个身体靠在孟宴臣身上,好像真的走累了一样。嘴里却在说:“你今天这么一折腾,明天又得瘦几斤。”

“夸张。”

江边晚上有点冷,刚走了一阵,停下了风一吹,更冷,林陆骁凑近,把额头贴着孟宴臣脖颈,手从腰后面搂住他,和他手握住。

“下周我去看你。”

孟宴臣没说话,林陆骁能感觉到他点了点头,他点头时脸会碰到他的侧脸。

孟宴臣稍微往后退了点,林陆骁紧紧地搂着他的腰,让这一步有点艰难。林陆骁呼吸着孟宴臣身上的淡淡的香水味,想说一声“别动”,还没说出口,就感觉孟宴臣低了头,弯了腰,凑近亲他。

林陆骁没反应过来,感觉到柔软的触感落在自己唇角,气息和自己交缠在一起。然后自己大脑嗡的一声。

然后他坐直了身体,取掉孟宴臣阻隔在他们俩之间的眼镜,加深了这个吻。

 

飞机十点半从机场起飞,划过天空。孟宴臣没有告诉林陆骁,今晚他是要飞往国外。这次的确是一次棘手的项目,他准备了很久。他父母并不同意他这么做,大骂他这是不务正业。但他第一次真正意义地违逆了他们。国外市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首要的,至少现在不是,但是孟宴臣对它感兴趣,他期望更大更多的发展空间,也希望自己能暂时逃离父母的监视。如果这次成功了,代表着他可以一步步脱离二十多年的掌控,走向一个自己喜欢的未来。

林陆骁打开那个袋子,里面是一个黄色的小盒子,再打开是一个小香囊,香囊里是一个折好的平安符。他几乎能想象到准备的人是怎么把它装好,放到一层层包装里好保护它。

他想发信息问问孟宴臣,但是夜已经深了,怕打扰他。

第二天早上他照例早起,刚好收到一条信息,是孟宴臣:“平安符留在身边,要是不方便带在身上,放在床头或者柜子里。”

“你什么时候求的。”

“上次去衡山出差,顺便求的。”

“谢谢宝贝。”

孟宴臣在地球的另一头,他能想象到林陆骁说这句话的语气,平时他为人不拘小节性格豪放,说白了就是有点大大咧咧缺心眼,其实粗中有细,正经起来很靠得住,管理下属也很有一套,作为消防员专业技能过硬,有责任感和正义精神,认真对待人时诚挚用心,喜欢一个人直白恳切,看人温柔又缱绻。

神游天外了半天,孟宴臣回过神来,说:“好不容易放半天假,好好休息。我一会儿有事。”然后匆匆下线。

林陆骁又给他发了几条信息,发现他不再回了,知道他忙去了,也放下手机,躺在床上仔细端详这个平安符,然后把它平平稳稳地压在枕头底下,最后还安抚性地拍了拍枕头,不由自主地笑了笑。




全文再一次、真正完结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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